男子每天往返240公里跨城上班 有人路上苦读考编上岸
早晨6点,当家人还在睡梦中,刘溪便匆匆起床。在单程50公里的超长通勤面前,赖床是一种奢侈品。
晚上7点,距回家只剩六七公里时,高架上又堵了车。
这是刘溪超长通勤的第6年。
换作6年前,刘溪也许会因为堵车连声叹气,但如今,她会心情平静地继续听小说。
提起超长通勤,不少人叫苦不迭,刘溪却说,从一开始的焦虑、无聊,到如今的充实、坦然,在超长通勤的路上,渐渐认识了一个新的自己。
2024年10月17日,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发布《2024年度中国主要城市通勤监测报告》,呈现2023年中国城市职住空间分布与通勤特征。
该报告将通勤时间60分钟以上定义为“极端通勤”,将25公里以上的通勤距离称为“超长通勤”。
该报告显示,我国主要城市60分钟以上通勤(极端通勤)占总通勤人数12%,其中北京为28%。
在超大特大城市中,单程通勤超25公里(超长通勤)占总通勤人数8%,超800万人
,其中北京的超长通勤人口比重最高,为12%,特大城市中超长通勤人口比重最多的东莞、青岛、长沙也均超过8%。
正观新闻记者分别采访了几位超长通勤族,他们之中有人每天坐火车往返240公里通勤,有人利用通勤时间上岸教师编、还听了不少经典文学作品,也有年轻人每天坐城际铁轨上下班、对此接受程度较高。
他们并非一味叫苦,相比为此抱怨、挣扎,他们学会了与超长通勤共存。
通勤路上复习考编上岸
6年的超长通勤,让刘溪遇见一个新的自己。
2018年,29岁的刘溪从陕西黄土高原的榆林远嫁到湖北武汉。四处辗转求职,她成为汉阳区某小学的一位音乐代课教师,由于丈夫工作性质特殊,她选择居住在洪山区,开启漫长的超长通勤路。
起初刘溪并不适应,每天2小时的通勤时间让她感到难熬。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四年,中间她还经历了生育哺乳等特殊时期,“后来我慢慢觉得,最难熬的时期我都挺过来了,心态上也就没那么焦虑了。”
备考教师事业编期间,刘溪开始尝试在漫长的通勤路上听网课。平时倍感枯燥的网课知识,竟帮她缓解了通勤路上的无聊与焦躁。2023年9月,刘溪顺利上岸教师编。
然而刘溪并没能在通勤方面“上岸”,新学校是位于江夏区郊外的一所高中,不仅地理位置偏僻,通勤路程更是增加到往返100公里,每天需要3个小时通勤。
一年时间,听完十几部长篇文学作品
刘溪“咬着牙”入了职。
通勤不到一周,问题便随之而来,首先便是通勤费用问题。由于刘溪的车辆本就耗油,适逢油价上涨,每天通勤费用将近百元。“工资本就不算高,长此以往实在顶不住。”刘溪当即添置了一辆新能源汽车,并在学校开通了200元包年的充电服务,通勤成本一下子缩减不少。
上岸后不必再单一听网课,一天,刘溪无意中在收听软件中点开了史铁生的《我与地坛》。不曾想,这次不经意的邂逅,让她爱上了文学。
史铁生的文字回荡在车里,分外亲切可感,刘溪先是惊讶,随后感动、欢欣,还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充实。下车后,她第一次对开车通勤感到意犹未尽。
于是听书成为刘溪开车通勤的习惯,她发现,原来难以读下去的书,也许只需要换个时间、换种心态。“到目前一年多的时间,我已经听完了十几本长篇文学作品,包括史铁生、莫言、余华等作家的作品,最近在听莫言的《蛙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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